半死的魚

萌得我要死掉了。
台灣人。

【维勇】卡茨动救世界(上)

*收錄在8月新刊《披集叔叔晚安故事集》

*神力女超人AU?

*爆字數了呃呃呃啊啊啊啊

*8月新刊預售&既刊二刷即日起至7/28,詳情請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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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利把那个男人拖到沙滩上的时候没有发觉什么不对近的地方,因为这个人本身就是不对劲。他们岛上从来没有人把肩膀到手腕全部用布料包起来,还有胸膛,还有大腿,还有很多很多部位;他们岛上也从来没有看过银发的人,除了有在跟随外界流行的姐姐之外,其他人都是清一色的黑发,他自己也是。

男人沉进海底的行李太重,不知道他到底带了什么东西,勇利只抢救了男人和男人的腰包而已,连原本穿在身上的飞行员外套都因为吸了水太重被勇利给扒了。

他的世界从来没有外人造访过。母亲说在亚特兰提斯沉没之后,他们是这个世界最后的知识珍藏之处,因此得天独厚地拥有天神的保护;天神在他们的岛外施了法术,永远都有一片浓厚的雾气让经过的旅人迷失方向,最后掉头离去。

但这个男人不一样,他没有受到法术影响,他和他的飞机在勇利眼前穿过结界、直直栽进海里,岛屿周遭的海水非常清澈,勇利还能从海面上看见渐渐沉进海底的男人紧闭的双眼。

他跳进海里、把男人捞起来的举动究竟是为什么,连勇利自己都说不清楚。从有记忆以来,他们的岛已经拒绝过不少外来者,无论是寻求庇护的难民还是想逃离自己罪恶的政治人物,勇利一直都是那个站在悬崖上看着雾中的他们静静沉没的脚色。

勇利把银发的男人拽到被太阳烘烤的热呼呼的沙滩上,拨弄着头发、想尽快把自己弄干,他随手把男人的腰包往旁一扔,清脆的打破什么的声响吓了勇利一跳,腰包侧边的布料被什么液体弄脏了一大块,那个污渍还在继续扩大。

所以勇利逃走了。

 

等到他想起这个叫肇事逃逸的时候,男人已经被负责巡视海岸的优子一家给逮到母亲居住的地方,还被用捆火腿的绳子捆起来,等候发落。勇利的母亲是这座岛的主人,他们一家肩负着守护岛上保存的重要古籍的责任,这让勇利总是下意识地将所有外来者当作敌人;他的姐姐真利则不,她有的时候还会拿岛上的特殊产物跟对方交换一点物品再把人赶走。他应该要把那男人推回水里的,他应该要让海流把这个男人和他带来的遗骸冲走的,他和真利姐不一样,作为负担守护使命的家族,他应该要把那些古老的知识作为心里的第一位,无论何时,都应当要优先考虑这些古籍的安危存续。

他们的岛屿像一道缓步往天庭走去的阶梯,在阶梯的最高处耸立着一座金光闪闪的塔,母亲说那就是天神存放万物知识的地方。所有的一切在那里都会有解答,只有管理岛屿的人才会有钥匙,和开启那座塔的资格。

男人被带到他们居住的建筑物,就在距离塔不远的地方,隔着一圈包围着塔的、深不见底的护城河,勇利一家的住处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他们的居所旁边是一个有着许多会流出具有疗伤效果的热水的洞穴,他们拿蜡烛和天然的夜光苔癣照亮那个洞穴,在勇利的监视之下让那个男人到洞穴里沐浴。

替换用的衣物和那个男人的私人物品已经整整齐齐地放在洞口,里头的水声让勇利能清楚地知道对方正在盥洗。他已经听真利姐说了,母亲会为这个男人提供补给,但要求男人尽快离开这个地方;男人从飞机上摔下来的时候摔伤了腿,他不可能带着伤腿一路划船滑回他的国家,岛上大多的人对这部分没有意见,勇利却有点在意;但他又是救了男人的那个人,勇利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心情复杂地揣着药物走进洞穴。

 

男人仰面飘在池中,周遭飘着几丛闪闪发光的蓝色苔癣,身上的油污已经被搓洗干净,露出原本英俊干净的脸孔,受伤的那条腿可以透过皮肤看见明显的瘀青,没有外伤真是大幸,否则就连这泉水都不能泡了。勇利抱着药草在男人附近找了个比较干燥的地方坐下来,盘起腿固定住药钵,将那些枝叶折成计算好的份量、扔进钵里研磨。

在水里飘着的男人呼出一口长长的气,翻了个身游到池边,趴在岩石上看勇利捣药。

「谢谢你救了我。」男人说。

「…嗯,没什么…」勇利戳着碗里的植物,完全没有要抬头的迹象。

「我叫维克托,来自俄罗斯,」男人指着自己,「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很想跟你交流耶。」勇利说。

「这样我就更想认识你啦,」维克托说,「各种语言都通、居民又全部都是美人的这个岛,真的很神奇耶。」

「嗯。」

「生长的植物和动物也和常见的不太一样呢。」

「嗯。」

「但是石头却不太友善呢,把我的打火机撞碎了。」

勇利手里的药杵一顿,那当然不是这个神奇岛屿上的石头有了自我意志、跑去攻击作为外来者的维克托,那个可怜地牺牲了的打火机是被勇利摔碎的,是无心之过啦,他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谁知道这人包里都装了什么啊,这当然不能怪自己啰。

「那个打火机是我叔叔雅可夫送的…哎呀不知道能不能在他老人家临终之前再见他一面…」

勇利抖了一下。

「如果他也有机会来泡泡这个泉水就好了…」维克托说,说着说着就趴在水池边,眼神涣散地看着前方,像在怀念再也见不着的某人似的。

「勇利,」手上药杵越磨越大力的勇利突兀地打断维克托,「我叫勇利。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维克托瞬间换上一个剧烈的笑容,「那就请你多指教啰,YURI!」

 

维克托不但伤到了脚,勇利后来才发现他连肋骨都断了两根,如果不是他要把维克托从水池里扶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他们俩人都不会发现,这样维克托滞留的时间又延长了。勇利的母亲宽子,虽然下了要维克托尽早离开的指令,却也没有在勇利汇报维克托伤势的时候多说什么,好像只要维克托不要靠近那座塔、她就不会有任何意见似的。

而维克托也的确对塔毫无兴趣,他的寝室被安排在勇利隔壁,每天最期待的就是早上在自然的晨光中醒来、然后快乐的闯进隔壁房间把勇利吵醒的那个时间,彷佛要是勇利离开这座岛、他就会马上对这个地方丧失兴趣,追着勇利的方向离去似的。真利某天和宽子这么开着玩笑,被勇利气呼呼地打断了。

勇利还是不知道自己该对这个外来的男人抱持怎样的想法。他很奇怪,虽然对每个人都会热情有礼地打招呼,却只有对自己才会又扑又抱,一分一秒也不浪费地挂在自己身上,害勇利连日常的训练都受到严重干扰。

但某天,维克托再度打断他的日常训练时,却意外地替勇利纠正了他的手势、解决一直以来施力不均匀的问题,从那天开始,勇利获得快速准确地切出相同粗细的高丽菜丝的能力,彷佛机械一般精准的动作,这让勇利十分讶异。

 

他的岛屿保护的,是从地球诞生以来的所有食谱。

不像守护学术典籍的亚特兰提斯和崇尚武力的亚马逊,勇利的岛屿在文、武和生命三者之中选了生命,保存着所有自地球有记忆以来所有物种维生的东西——食物。勇利小时候和宽子一起进过塔里,高高的六角型墙面上全部都是像蜂巢般一格一格的小格子,里面存放的就是一种食物的种子或者基因,等到后来人类开始有了烹调的概念之后,烹饪用具和食谱也列入保存的范围,让这座塔内三层外三层地又扩张了不少。

外来的人们不像自幼生长在这座岛上的他们,一直以来都食用最干净天然的食物,保持着纯粹的身体基因,外来的人随便一片头皮屑都有可能让塔被严重污染,塔外的那圈护城河灌的也不是水、而是可以装满一座湖的特制消毒液。

岛上的人们也是保存计划的一部分,有些食谱如果没有人记得、纯粹靠纸本记录的话很快便会佚失,岛上以家族为单位,每个家族代代相传一份食谱,为了传授那份家传的食谱、所有人从小就会接受烹饪的训练,每个人都是相当厉害的厨师。

而勇利的家族,作为管理这座岛的家族,他们代代相传的菜谱最多、并同时负担着外出搜集当代食谱和食物的重责大任,每一代都会尽量生两个以上的孩子,一个孩子继承岛屿管理者的身分,一个孩子外出四处搜集食谱和食物;到了宽子那一代,她的父母还来不及替她再添一个妹妹就突然过世了,最后是与宽子一起长大、较为年长的美奈子担起「搜集者」的任务,勇利八岁之后便再也没见过教他炒荷包蛋的美奈子老师。

勇利成年之后便一直在思考「岛屿主人」与「搜集者」两个脚色的传承,他与真利之间,很明显真利比他有更宽容的心去认识外面的世界,而他自己则擅长遵守规则,或许他比较适合留下来。但他又是五百年来这个岛屿上诞生的第一个男孩,在此之前,所有岛上的男人都是归化的外来者,就连勇利自己的父亲也是,而且这些人永远也没能靠近塔一步。岛屿的血脉一直是女人们在传递,想到这一点,勇利突然又不确定了起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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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原本預計每篇的字數大概六千來著。

已經有兩篇噴到一萬以上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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