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的魚

萌得我要死掉了。
台灣人。

【维勇】沈船(下)

*【维勇】离家出走(上)/【维勇】离家出走(下)【维勇】人类救星朱拉暖系列短篇

*上篇在此:【维勇】沈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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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量調查至5/75/8,有感於自己的宣傳不足偷偷多延後一天(幹),同樣地人數未達預期就不會製作陸家版本噢,薛薛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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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托不明白。

他不明白的事情很多,比方为什么雅克夫喝咖啡总只加牛奶不加糖,为什么媒体记者总爱关心他有对象了没,为什么米拉怕胖却又管不住吃甜食的手,维克托不明白的事情如山一般高,但这些他只要认真思考一下或是去问就能知道答案,唯独一件事情没有办法。

胜生勇利在躲他。

 

他有点紧张,而且相当不安。经过几日的相处,他发现胜生家的人们察言观色的技能都升级到了他一辈子无法企及的高度。当维克托偷偷对饭桌上的纳豆皱眉时,刚好经过的真利就把那个碗挪到维克托闻不到的位置,清晨经过温泉门口、瞥见放着「扫除中,请勿进入」的牌子时,推着装了啤酒的塑胶箱走过的利夫告诉他温泉还要两个小时才开放、并邀请他一起喝一杯冰凉的啤酒,而宽子会特别留意他的猪排饭上不要放装饰用的香菜叶。

勇利的家人们似乎有特殊的方法注意到他对勇利的好感,并且似乎乐见其成;维克托很惊悚地发现,事已至此,他却从来没有问过勇利的想法。甚至没有问过他是不是弯的。

他端着味噌汤僵在原地,喔老天,维克托,你骄傲自大的毛病又犯了,甚至没确定对方有没有把你当成考虑对象的可能、就自顾自的决定他应该要爱你直到地狱尽头。维克托更加惊悚的想起来,这是他来到长谷津的第三天,他老早就知道当地有个距离勇利家并不遥远的冰场,而勇利却跟着他一起每天在旅馆里厮混,丝毫没有要把他房间里那个写着「滑冰装备」的纸箱拆开的意思。

而且胜生勇利在躲他。

 

维克托想念冰面了,作为一个把一半以上的人生都奉献给冰面的花式滑冰选手,从世锦赛结束以来至少有两周没上冰,这让他感觉全身都不太对劲。维克托的冰鞋就放在他床头旁边那个银色的行李箱里,夹藏在一层一层的表演服和保护套中间,用个柔软的袋子装着,保护这个宝贝的真皮鞋面不被任何东西刮伤。

他想要问问勇利愿不愿意陪他一起去冰场,维克托已经准备好理由、毕竟他不确定当地冰场的工作人员会不会说英语,十分需要一个可以帮忙翻译的热心群众;但同时又害怕他硬把勇利拉去冰场会造成反效果,在披集的叙述里,勇利听起来已经对自己失望透顶,甚至不相信披集和切雷斯蒂诺拚尽全力说出的一切赞美。

维克托抓不准勇利的想法。他喜欢看勇利笑的模样,他可以说很多很多格奥尔基和结队伙伴的糗事来让勇利噗哧一声笑出来或是夸张地哈哈大笑,可是维克托却不晓得一件能让他自己开心兴奋无比的事情、是不是能同样让勇利开心。

如果可以,那一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事情了。

 

「维克托?」勇利背上背着一个后背包,连袜子都全副武装地穿好了,「你在忙吗?」

维克托把手上那个啤酒铝罐藏到桌子底下,「不忙啊。」

「我想…请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勇利蹲下来,一只膝盖点着榻榻米,「好吗?」

太郑重了,维克托跳起来冲去换衣服的时候想,勇利的神色太郑重了,看起来像是要求婚似的,让他有点兴奋。

 

维克托发现勇利要带他去哪里的时候,他心里那个温驯可爱的胜生勇利形象突然变得有点恐怖。勇利在柜台作登记,一边在登记簿上签名、一边努着下巴要维克托跟着那三个叽叽喳喳的小女生去挑冰鞋尺寸。

「我,我有带我的鞋。」维克托支支吾吾的说,勇利隔着一大堆长椅和置物柜对他挑眉,「我本来想…你知道,在去玩你要去的地方之后顺便来一趟冰场…?」

勇利签完名,提着自己的包走过来,「我不知道,维克托,」他柔和的笑着,是维克托最喜欢的模样,「有些事情,你不说的话,我永远都不会知道。」

胜生勇利绝对是吓死维克托尼基福洛夫的排行榜第一名,维克托在心里想,他会读心,光是这一点就够可怕了。老天垂怜,他脑子里藏了一大堆跟勇利有关的脏脏的幻想,维克托在心里拼命祷告,即使胜生勇利会读心,拜托千万不要是会有画面的那一种。

勇利闪开维克托想碰碰他的手,径自取下刀套、滑到冰上。

他把自己的手机留在旁边的护栏上,喇叭音量开到最大声,维克托系好自己鞋的鞋带,跟着走到护栏旁边,小心翼翼地让自己停在勇利的安全距离之内。手机萤幕上是音乐播放器的介面,曲目正是他那天在飞机上给勇利听过的其中一首。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事情,」勇利说,「然后对这首曲子有一些新的…想法?感悟?」

维克托没说话,他的胃痒痒的。

「先提醒你,我手机里的是纯钢琴版,」勇利滑到冰场中央,对着场边的维克托大喊着,「跟你给我听的不太一样,你大概感觉一下。」

 

维克托在编《关于爱:EROS》的时候想的是未来的爱人。他有段时间十分向往谈个恋爱,紧凑的训练和赛程让维克托暂时抛下了这样的念想,他明白自己不可能在把百分之百的自己交给冰面之后、还挤得出其他的什么分给一个冰下的人,在近乎放弃,将寻找毕生挚爱这个念头留到退役之后的时候,胜生勇利醉醺醺地出现了。

维克托编舞的时候从不让自己喝得飘飘然,但现在他看着那个让自己无可自拔的男人在冰上滑着维克托编的《关于爱:EROS》,又名《喔上帝啊这男人超辣屁股好赞我好想现在就带他回家咿呀嘿》,他明明穿着重达四公斤的两只冰鞋,却感觉自己飞上了天。

勇利改动了一点舞步,他多加了一个横一字在舞步里,他是故意的吗?他知道这个舞步有多凸显他的屁股吗?还有那个手扶在喉头跟下巴、展现对自身性感自信的舞步,维克托压根不记得他有把这个部分编得那么,那么——他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令人难以自制?

然后勇利往后仰,屈膝单膝跪下,漂亮的手指抚过完美的胸膛,在维克托几乎要越过围栏去抓住他的时候顺着滑行的速度站起身来,掠过维克托的同时调皮地眨眨眼,加速往前跳了一个3A。

好啊你个臭小子,维克托看着正在做联合旋转的、在冰场中间闪闪发光的勇利,心里不合时宜地骂起了脏话。

 

 

勇利双手环抱着自己,把额前汗湿的头发往后拨,气喘呼呼地往围栏滑,维克托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来是好是坏。勇利瑟缩了一下,毕竟自己也有一段时间没上冰,与之前每天练习的状态相比根本不能说「保持得很好」,还有当时跳维克托那首《伴我身边,不要离开》的一半就很不错了。

 

维克托哭了。

 

勇利吓了一大跳,在长谷津的这几天他的确有闻到一些些酸甜参半的情绪一直漂浮在附近,跟在圣彼得堡时那个一股脑甜腻的情绪不同,像是在担忧些什么似的。勇利跟真利聊过之后,情不自禁的将这股情绪跟维克托连结了起来,没确认过人家心意就这么做有些不厚道,但一想到那股香甜美味的情绪可能来自维克托,就让勇利的味蕾开心得直冲云霄。很不幸的是,因为几周来身遭都是这样美味的情绪,勇利很不意外的发胖了,他想起自己那张满江红的健康检查报告,又暗暗希望那股香甜美味的情绪不是来自维克托,否则他将面临人生二十多年以来最难以抉择的决定——体脂率正常的健康身体,还是胆固醇过高地与男神相守可能只有四十年的一生?

 

但是维克托哭了。

这些担忧都被勇利抛在脑后,像冰面上那些被他的舞步画出来的冰屑,他跌跌撞撞的滑到维克托身边,却不确定他们之间的熟悉度够不够让他捧起维克托的脸安慰对方,两只手无所适从的挥舞着,最后落在维克托肩膀上,把对方拉进怀里。

「勇利,」维克托的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你在做什么?」

「呃,」勇利发现自己的手环绕在维克托背后,一下一下的轻拍着他,「呃,我只是在想,原来维克托也会哭啊。」

「我在生气好不好!!!」维克托大吼,发出几个埋怨的鼻音,而勇利胸口那个湿湿的感觉一直在扩大。

「一直都这么自说自话!还说要退役、要离开冰场、要跟花滑说再见!」勇利举起手想放开维克托,却被对方揪着衣角、额头还直往他肩膀上喀,「世锦赛也不比了,下个赛季的曲目到现在都还没决定,结果咧!」

「…结果?」勇利迟疑地问,换来维克托更加恼怒的鼻音。

「结果把我试编的曲子编完,还滑得这么好!!!!!!」维克托大喊,终于抬起头来,而勇利毫不意外地发现他哭得有够丑,人中都湿湿的。

「…噢…呃…谢谢?」勇利迟疑地说。

「你知不知道我编这支舞是想表达我爱你啊!!」维克托超大声的抱怨着,声音回荡在整个长谷津冰堡当中,「我都还没说完你就抢着说很没礼貌欸!!!」

 

「维克托,」勇利的声音听起来像他快要死掉了,「维克托,拜托。」

「友善提醒,我还在发火喔?」维克托稍微冷静了一点点,他吸着鼻子。

「维克托,我知道你喜欢我,我都知道,真利闻出来了,」勇利小声的说着维克托听起来一点逻辑都没有的句子,「我们家族是以情绪为食的妖怪,你一到长谷津他们就都知道了。」

「…啥,我不明——」

「所以我不能答应你,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勇利悲伤的说,「你的爱意太甜太美好了,会让我胆固醇过高;即使是我们这族的妖怪,还是会得心血管疾病的。我不想因为心脏病发而先你一步死掉。」

「…烂透了,」维克托听见自己大声说,「维克托˙尼基福洛夫从来没有被这种理由拒绝过!」

「那现在你有一次经验了,」勇利还是很悲伤,哭的人快要变成他了,「维克托,我真的很抱歉——」

 

「等一下,」维克托突然放开勇利,「等一下,等一下!」

「维克——」「嘘!」维克托把勇利拉回怀里,阻止他继续说出任何可能导致维克托心脏病发的字眼,「我快想到了,绝对是个好主意,我快想到了——没错!就是这样!」

维克托单手揽着勇利,像要防范他逃跑似地,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像是重新燃起对人生的希望。

「勇利!我来当你的教练吧!」

「什么鬼——」

「让你发胖与不发胖的重责大任,就都交给我吧!」

维克托神采奕奕的拍着自己的胸膛,对自己刚才做的乱七八糟的所有承诺都非常有把握。

 

「维克托!」勇利大喊,长谷川冰堡空荡的冰场再次响起重重回音,「你对我沈船就算了,不要变成智障好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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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船」原為風月場所術語,意為花錢的人對小姐動了真情,多數下場都不圓滿。

我不確定陸家的用法,不過台灣這邊會把嚴重的一見鍾情稱為沈船,與原本的意義和用法相差甚遠,這篇命名也和原意沒有關係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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