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的魚

萌得我要死掉了。
台灣人。

【维勇】尼基福洛夫先生吃了一口面

*维勇】购物狂尼基福洛夫先生 和 【维勇】尼基福洛夫先生在沙发上睡着了的系列文

*ABO

*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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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放着一盘义大利面。

维克托不太喜欢吃奶油口味的,面条和切的碎碎的培根被白色的酱汁包裹着虽然也很美味,但是他不喜欢吃到后面几口那种黏腻的感觉。勇利替他弄了一盘番茄的,简单地加热过柜子里储存的即时酱料包,和煮熟的面条拌在一起,维克托坐在餐桌前开心地等待着,从厨房看过去只看得见一个一边哼歌一边左摇右晃的背影。

勇利把盘子端过来之后也跟着拉了张椅子坐下,餐具只拿了维克托的那一份。

他是过来看维克托吃东西的。

 

维克托其实不应该到了这个时间才回家,距离勇利的预产期只剩几天,他已经预先请好一段时间的育婴假、也交接好手上的工作,却在晚餐时间接到学生受伤的消息,刚接手的代理教练不熟悉学生的状况,不得已只好打电话给维克托,拜托他一起去医院一趟。

勇利帮他装了点汤和面包垫肚子,在维克托冲进卧室换衣服又急急忙忙冲到玄关去换鞋的时候递上装了食物的袋子,一再向维克托保证他一个人在家绝对不会有问题。

「我没问题的,而且马卡钦也在呀,」勇利拍拍身边的大狗,用自己的围巾把维克托包起来,「除非这孩子像你一样。」

维克托忿忿地往勇利脸颊轻咬了一口才出门。

作为骨肉即将诞生的Alpha,维克托本能地感到烦躁不安,此时此刻因为勇利不在身边而更加情绪低落。把袋子里的汤配着面包吃完了也还是感到饥饿,知道学生的伤没有大碍之后仍然没有开心的感觉,搭上回家的计程车时他无法控制自己滑起手机、重复看着相簿里那些他和勇利一起拍的照片,维克托只短暂离开了几个小时,却觉得上次见到勇利、把勇利抱在怀里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似的。

 

打开家门的时候勇利没有来玄关迎接他,进入孕期后段而加重的信息素味道在空气中似有若无地弥漫着,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好闻的食物气息。

「维克托?」勇利在厨房大喊,「吃点义大利面好吗?」

维克托一边脱下大衣一边想,要是没有勇利的话自己会怎么样。

 

有的时候他觉得胜生勇利会读心,就像现在,维克托什么也没说,但勇利就是知道他饿了,而且迫切的需要一个抱抱。于是勇利在他发了快到家的简讯之后快速的弄了点消夜,在面条还在热水里滚的空档中跑过来给维克托一个拥抱,(「吻是特别招待,」勇利一边快速地退开、跑回瓦斯炉旁边一边说,「下次没有了。」)选手时代的锻炼给勇利带来不少益处,维克托坐在桌前等待他的宵夜,一边在心里赞叹他的Omega即使怀胎十月也依旧身手矫健,轻盈灵活地像只雀跃的小鸟儿。当然,宝宝替勇利增加的额外重量让他静脉屈张,下肢浮肿,有时候还会短暂的失去平衡,勇利不曾让自己受过伤,但是维克托还是忍不住想要一直看着他。

勇利替他准备的是短短的蝴蝶面,拿着汤匙一捞一大口的那种、方便又快速,就像勇利有一个特别的度量衡工具,能够用来测量维克托现在的饥饿程度似地,维克托现在的确就有这么饿,饿到没有用叉子把细细的面条旋转着卷起来的耐心,他用汤匙挖了一大口面条和酱汁,大口吞下。

「好吃!」

「希望吃相不会遗传。」勇利坐在旁边抱怨,抽了张卫生纸替他擦嘴。

 


维克托这口真的有点太大口了,他咀嚼了好一会。义大利面里不只有那个加热即食的酱料包,勇利似乎还切了点洋葱和培根,蔬菜甜甜的滋味在嘴里扩散开来,就像…就像勇利的味道。

勇利去泡茶了,但是维克托迟迟没有听见热水壶开关被压下去的声音;他们的热水壶是勇利的家人们送的新婚礼物的其中一样,用到现在少说也有五六年,开关压下去时的啪搭声已经大得可以吵醒马卡钦,就算维克托忙着对付嘴里的食物,也不至于没有听到。

「勇利?」维克托探头进厨房,勇利神色复杂地站在流理台边,一只手扶在后腰上、一只手撑着桌面,看起来像在思考这个时间喝茶到底好不好。

「维克托,」勇利抬头看他,「你之前说的那个包放在哪里?」

「那个包」是指维克托特别收拾的一个小旅行包,里头放了基本的换洗衣物和盥洗用品,甚至还收拾了手机和平板的充电线,就是为了方便随时能够迅速地冲出家门、直奔医院。勇利知道那个包的存在,但从来没有问过关于那个包的其他问题,这让维克托稍微慌了手脚,握在手里的汤匙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维洽,没那么快,」勇利说,「我只是…有预感。一种感觉而已。」热水壶发出逼逼逼的叫声、他把里头的热水倒进马克杯里,再扔了两个茶包,「现在内裤还是干的。」

尼基福洛夫先生吃了一口面,差点被自己老婆搞到吐出来。

 


事实证明勇利的预感是对的。刚过午夜没多久、维克托突然就醒了,没作梦也不是被吵醒,就像早上自然醒来那样,突然就从一片黑暗中回到家里的床上。勇利最近睡觉的地方不固定,可能是卧室的双人床也可能是一边用衣物堆出来的巢,维克托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先下意识往旁边摸了摸,结果却摸到一双汗湿的手。

他吓了一跳,翻身坐起来,这时候勇利才刚刚皱起眉头。马卡钦被他的动作吵醒了,和维克托一样都发现勇利的不对劲,大狗凑到勇利身边去用头顶他,试图把自己的脑袋塞到勇利的手掌底下。维克托跳下床,在衣帽间里换好衣服的同时又往那个即将派上用场的包包里多塞了几样东西,将两人的钱包手机一股脑地往里面扔,然后再赶回勇利的那一侧床沿。

勇利醒着,脸色也不像是痛到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维克托这时候才真正清醒了一点,还在脑子里搜寻以往看过的各种新手爸妈教学文章,勇利已经开始一边偷笑一边戳维克托的发旋。「破水而已啦。」他一边笑一边让维克托气呼呼地揉脸颊,看起来好像都是维克多大惊小怪似的,但是维克托就是知道,勇利很紧张。

他扶着勇利慢慢坐起来,开了灯才看到床上铺的好几层预防性的垫子和浴巾已经有一片溽湿的痕迹。勇利跑去洗澡了,维克托把弄脏的床单保洁垫全拆下来塞进洗衣篮里,把那个待产包拉过来确认所有必需品都有好好地放进去。马卡钦在旁边团团转,看起来反而是最焦急的那个。凌晨两点,维克托不好打电话吵醒任何能暂时看顾马卡钦的人,只好发简讯给尤里,拜托他早上出门慢跑的时候绕过来顺便带马卡钦出门走走。

浴室那头水声停了,维克托把散落满床的待产用品好好地收回行李袋里,从衣柜里拉了条大浴巾出来,在走廊转角处捕获一个头发湿淋淋的勇利。「妈妈手册带了吗?」「带了。」「钱包呢?」「带了。」「充电器?」「带了。顺带一提,我俩手机都充饱电了。」「喔…啊,你打给真利姐了吗?」「…没?打给姐姐干嘛?」

勇利噘了噘嘴,「我想问会不会很痛嘛。」

维克托哭笑不得地一边帮勇利把头发擦干一边挠他痒,「现在长谷津早上八点呢,姐姐应该正在准备旅馆客人的早餐,正忙的时候。」维克托说,「而且由纪已经五岁多了,姐姐和姐夫还记不记得当年生产的细节都难说。」

「也是,」勇利点点头,「秀一哥那时候生完好像记忆力衰退了一阵子,每天都会忘记到底有没有喂过由纪。」

「我觉得由纪到现在都还有点婴儿肥是那时候落下的后遗症——宝贝你头低点——一天喂八、九次有点太多了。」维克托将吹风机开在中等风量,轻轻地替勇利拨弄着发丝,确保每一处头皮都没有着凉的风险。

 

 ※

 

尼基福洛夫先生吃了一口面。

他手上的这盘装在一次性餐具里的义大利面是医院附设餐厅提供的,冷冻之后再加热的食物对维克托来说仅仅只有填饱肚子的功能。他回家收拾了一批衣物刚回到医院,勇利还在睡,维克托干脆就下楼去找东西吃,除去其他油炸的速食餐点,似乎也只剩义大利面比较对他胃口了,还附赠两颗肉丸。

他们昨天早上出门出得有点急,维克托也不想花时间找车位,干脆就搭了计程车,维克托在回家的计程车上打电话向宽子报告玛丽亚平安出生的消息,毫无疑问地接着收到真利传来的航班资讯。

「爸妈明天傍晚到,他们要你好好顾着勇利,别费心去接他们,」真利在电话那一头说,「爸爸学了这么多年的俄文就为了这一刻能和计程车司机沟通,你就让他炫耀吧。」

 

维克托把没味道的面吃完,一边在社群网站上回复道贺的各方亲友一边往病房的方向走。生产的过程比他想象的顺利,也不像网路上说的那么可怕,但是阵痛刚开始来袭时勇利脸上的表情还是让维克托整个人都裂开了。

勇利即使痛也没有发火骂人,只是一直跟维克托清点过去十个月来想吃但都不能吃的食物,然后再一样样被维克托拒绝,归进调整好身体之前都不可以吃的清单里。而他们的小天使,玛丽亚宝贝,哭声非常有力,红通通的小脸皱在一起,眼泪不断从那双瞇在一起的蓝色眼睛里流出来、被放在勇利怀里,而勇利还在兀自喋喋不休地吵着想吃烤鸡肝,母女两个都一个样,维克托眼眶带着泪、微笑着想,吵死了。

生产是维克托有史以来看过流最多血的场面,玛丽亚平安出生的瞬间他其实更在意勇利苍白的脸颊,他跟医院订了专给产后Omega补身体的餐点,自己又去买了新鲜的鱼冻在冰箱里,走进病房的时候勇利正在喝医院提供的蛋花汤。

「嘿。」维克托在床边坐下,捏捏勇利的手,「睡得好吗?」

「不太好,」勇利一边喝蛋花汤一边说,「这里没有你的味道。」

「我用那八千欧元把你宠坏了。」维克托说,手指轻轻摩娑着勇利空出来的那只手。

勇利又喝了一口汤才放下汤匙,手掌向上翻,把维克托的手牢牢握住。

「维克托没有我就什么都不会了,」勇利说,「所以我得一直保证自己好好的才行。」

「哪有,」维克托瞪大眼睛,「我洗了昨天的床单耶!」

 

勇利小小声地笑了,用那种他每次与维克托视线相交时一定会出现的目光,充满爱意地看着维克托。几个小时之前看起来比产妇还要更脆弱的家属身影浮现在眼前,每当他痛得蜷起身体或是捏紧维克托的手掌,维克托的表情就会再碎裂一分,他知道他不会有事,他们俩个都知道,但是当时维克托的模样让勇利觉得自己好像得了绝症似的。

「好啦,无所不能先生,尤里刚才给我发了一张照片,」勇利把背后垫着的枕头整理了一下,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机,「你看看你家大宝贝在家里做了什么好事。」

萤幕上,俄罗斯现役王牌不悦的表情占了1/3个萤幕,背后是维克托和勇利的卧室,那个筑了十个月的巢还在那,霸占着卧室一半以上的地板。尤里发了照片,还另外又发了条文字讯息,用光他手机里所有能表达愤怒的表情符号。

『牠不肯离开那!!!我是要怎么带牠出门散步?????????』

照片里,马卡钦趴在那个巢正中央,尾巴左摇右晃地被拍出一截残影。

 

「哎呀,」维克托说,「我忘记跟马卡钦说牠要有个小妹妹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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